第(2/3)页 郭斌与郭嘉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。若是和连真的按照骞曼的办法这么稳步推进的话,那么己方在升龙谷中的一番布置自是全然无用了,当然也取得不了如今的战果。届时,己方两万余大军势必陷入极被动的境地,以那一万鲜卑骑兵的战斗力,不要说阻击敌人了,怕是逃命都成了奢求。 那人见了郭斌脸色,心中极为得意,登时便拿捏起来,闭口不言。 郭斌也不恼怒,此人竟知晓鲜卑部中如此机密的事情,看来在和连所部呆的时间不短,地位当夜不低,若是能套出点儿其他的信息,于明日的战争和日后对鲜卑人的政策,可能都会有莫大的帮助。当下开口问道:“骞曼既是和连之子,说的又极在理,和连为何竟未曾采纳呢?” 那人更是得意了,理了理身上破损不堪,缺了一只宽大袍袖且沾满烟灰的长袍,正了正头上高高的帽子,“极有风度”地坐在了一旁的坐榻上,然而配上他那副并不甚正经的相貌,却只是惹人发笑罢了。 待坐了下来,他随手拿起一侧桌上不知是谁的茶水,饮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茗茶,方开口道:“在下于和连部中地位不凡,极得大单于信重,自然是在下献上妙计,方使得和连大单于改变了想法,决定加速通过升龙谷,直捣塞外三城!”说这话时,语气高亢嘹亮,不似被俘之人,竟仿佛是在庙堂之上慷慨陈词一般。只是那一副不容易使人接受的尊荣,实在是让人尊敬不起来。 不错,这人便是昨日夜中曾经劝说鲜卑大单于和连,尽快通过升龙谷的秦先生。进入升龙谷前,和连看出他早已不堪乘马,只是想要加速行军,又要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,便在升龙谷外将自己携带的车架让给了他,随行在大军中间。哪成想,随后竟在升龙谷中遇到了汉家士兵的埋伏,当时兵荒马乱的,谁还有功夫理会秦先生? 给和连拉车的骏马早就收受到过极严苛的训练,行军之时非但耳中带了耳塞,便是眼上亦带了眼罩,这样便极大程度上避免了惊马之厄。那秦先生也算得是颇有胆色,见到四处的乱象,他抽刀将马车连接骏马的缰绳斩断,然后翻身钻到了车底。 就这样,他竟藏在车底下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,直到关羽所率领的步兵前来收拾战场,他方战战兢兢地从车底下爬出来。出来时,他口鼻上还以长而宽大的汉服袖子蒙在脸上,急切间没有水,他便将自己的尿撒在袖子上,而且因为趴在车底下,竟没有被弥漫的浓烟熏晕。 郭斌虽极不想理会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妄人,对其所知道的鲜卑部中的信息却是极感兴趣,压下心中的不屑,道:“先生既为汉人,奈何委身事贼,帮着鲜卑人前来进攻我塞外三城呢?” 秦先生脸上登时现出伤心悲戚,感怀身世之色,以脏兮兮的袖子抹着眼角,道:“阁下有所不知,在下本姓阎,单名一个柔字,燕国广阳人,自小便无父无母。几年前,檀石槐勾连乌桓和匈奴人进入长城,劫掠州县,来到蓟县附近。鲜卑人野 战虽厉害,却哪里敢攻略汉人的城池?因此便将蓟县附近的大大小小几十个村镇通通都抢了,我们村中,男人被杀害,女人充作奴仆,我当时尚年幼,因此躲过一劫,却同样被带入塞外,给人当牛做马。” 郭斌听了,登时为适才的无礼而后悔不已,这个世道,哪个人不是在努力挣命,又哪里有谁能真正活得潇洒恣意?当下起身,亲手为其续了一杯茶水,道:“你既被劫掠到了塞外做奴隶,为何又有如今的地位,竟连鲜卑大单于和连都对你另眼相看呢?” 阎柔登时止住哭泣,一脸得色地道:“嘿,这还要多亏了我当初于族学之中颇学了几个汉字,人又是如此精明过人,便经常帮着鲜卑人与汉人做买卖。那些鲜卑人不得不从汉人处获得食盐,却又常常受汉人蒙骗欺压,我便从中调解,逐渐便得了部落酋长的赏识。” 第(2/3)页